與人工智能交朋友？小心它們可能別有用心

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：SF 中文 （ID：kexuejiaodian），作者：SF

文 | 朱迪絲?多納特（Judith Donath）

譯 | 禮世杰

編 | 陳強

原文刊載于《科學焦點》2023 年第 9 期

人工智能能不能成為你最好的朋友？即使你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，或者認為這很荒謬，但這個問題的確值得我們深思。因為在不久的將來，就會有人工智能試圖與你交朋友了。

作為朋友，人工智能擁有許多人類朋友不具備的優(yōu)勢。它們可以隨時陪伴在你身邊，無論白天還是深夜；而且，它們永遠不會像你的人類朋友那樣，在你反復抱怨工作或情感問題時感到厭倦。

盡管人工智能朋友有著很多便利性，但和它們交朋友仍然弊大于利。

人工智能朋友可能別有用心

與人工智能交友要保持警惕，其中一個原因是我們并不知道它們有著怎樣的動機。更準確地說，你無法知曉在背后操控人工智能的人的動機。這些人可能會通過編程，讓人工智能成為某種詐騙工具，或者推銷某件商品，再或者有意制造混亂。另外，我們大多數(shù)人難以長期偽裝自己，如果傷害或背叛了他人，我們會感到內疚和不安，并在無意中顯露出來。而人工智能是一臺機器，沒有心智，也就不會有這樣的顧慮。

不過，即使是臺機器，人工智能也正在變得比大多數(shù)人類更有說服力。最近的一項研究顯示，由 ChatGPT 生成的支持疫苗接種的論點，比政府部門的論點更有說服力。然而，這種能力很容易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，來宣傳錯誤的觀點。

人工智能生成的文本，是由無數(shù)次的人機交互打磨出來的。其實，你可以從網文標題的頻繁變化之中，發(fā)現(xiàn)這個過程：在紙媒時代，要寫出一個吸引眼球的標題，作者一般只有一次機會；而在今天，大多數(shù)新媒體都能不斷調整網絡內容的文本，并觀察成千上萬個用戶對不同版本的反應。如果某一個標題獲得了更好的效果，內容發(fā)布者就會用它替換掉之前的標題。同樣，基于與不同用戶互動的經驗，人工智能朋友可以得到全面的改進和完善。

但是，如果人工智能朋友并不是秘密的推銷員或潛伏的破壞者，而是作為真正的人類伴侶被創(chuàng)造出來，那又會怎樣？它們真的能給那些飽受孤獨之苦的人帶來幫助嗎？

人工智能朋友無法取代人類

友誼對你大有好處。研究表明，如果人們的社交生活活躍且有趣，那么他們的壽命會更長，他們也會更健康、更快樂。就像我們在缺乏營養(yǎng)的時候需要吃維生素補充劑，當我們找不到真正的朋友或感到孤獨的時候，是不是也可以用人工智能朋友來填補空虛？

一段友誼的建立，最重要的是雙方心靈上的溝通。在我們的日常經歷中，我們常常能發(fā)現(xiàn)這一點。比如，當你發(fā)現(xiàn)一些會讓朋友開心的事情，會默默記在心里并在合適的時候告訴他們。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呢？也許是因為他們的心情不好，你想讓他們高興起來；或者，你希望能給朋友留下深刻的印象。但不管怎么說，你關注的是朋友的內心體驗，是他們的感受或對你的看法。但如果某種東西沒有心靈，沒有內心體驗，只會模仿有思考和情感的人類的言行，那你還能把這種東西看作朋友嗎？

我們會關注他人的感受，這是社會和諧的基石。同理心就是這一基石中的一部分：我們可以感受到我們關心的人所經歷的喜悅或悲傷。對我們來說，關注他人對我們的看法也同樣重要。羞恥或尷尬等情緒雖然有時對我們的傷害極大，但它們也是維持社會正常運轉的必要條件――它們能讓我們知道該做什么，不該做什么，部分原因正是因為我們關注他人對我們的看法。獲得他人的高度評價，或者只是單純享受朋友的陪伴，感受朋友間的友誼，這些都會讓我們感到無比開心。盡管人工智能可以模擬出某些情緒的外在表現(xiàn)，比如笑容、悲嘆或哭泣，但實際上它們感覺不到任何東西，因為人工智能沒有意識。

這是否意味著你應該避免與人工智能打交道？并不是。只要設計得當，人工智能也能給我們帶來諸多益處。它們可以在我們面臨困境時幫忙出主意，訓練我們的社交技巧，并提供有見地的反饋。而且，它們不必假裝具有意識和情感，就能做到這些事情。

活生生的、擁有意識的朋友可能難以捉摸，也可能苛求無度。但是，即使人工智能變得越來越老練，我們與它們的互動越來越頻繁，我們仍需要真正的友誼。我們應該接受那種雙向關系帶來的復雜性，并用心體會和回應他人的感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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