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亞迪：痛失良師摯友
作者｜王磊 楚門
編輯｜秦章勇
查理?芒格為什么偉大？
他的財富遠沒有巴菲特多，每次股東大會上，他經(jīng)常說的一句話，就是“我沒有好補充的”。
在股神的光環(huán)下，他更像副手，從沒想過搶風頭。
但并不阻礙國內(nèi)擁躉對他的追捧，11 月 28 日，查理?芒格在加州一家醫(yī)院去世，享年 99 歲。消息傳到大洋彼岸后，紀念芒格的消息也被刷屏。
和巴菲特不同，芒格在中國的粉絲遠比在美國多，他的原話是：“我的粉絲主要是中國和印度的書呆子，他們對自我提升有非常大的熱情?！?/p>
究其原因，一方面是他非常推崇孔子思想，認為自己是孔子思想在美國的實踐者。這非常契合儒家經(jīng)典形象，認為勤奮工作、熱愛學習才是通往成功的捷徑。
站在投資的角度，芒格也堅定看好中國長期發(fā)展，他認為中國經(jīng)濟在未來 20 年比幾乎任何其他大型經(jīng)濟體都有更好的前景，而且中國的龍頭企業(yè)比任何其他地方的巨頭都更強大、更好。
在芒格生前最后一次訪談中，他談到了中國市場，對王傳福給予了極高的評價，稱比亞迪是個奇跡，“那個家伙 (王傳福) 每周工作 70 個小時，智商非常高?！?/p>
作為投資界傳奇，芒格對汽車行業(yè)也有過不少貢獻，接下來我們來聊聊這位傳奇大佬，對汽車行業(yè)的看法和認知。
01、談比亞迪：最成功的一次投資
2008 年，巴菲特旗下的伯克希爾?哈撒韋公司正式斥資 2.3 億美元，以每股 8 港元的價格，買入了 2.25 億股比亞迪 H 股，交易總額約 18 億港元，相當于比亞迪當時總股本的 10%。
這一投資，不僅讓比亞迪成為世界焦點，事后還讓伯克希爾賺得盆滿缽滿。而當年促使巴菲特買下比亞迪股票的，正是查理?芒格。
如今伯克希爾已經(jīng)投資了比亞迪 15 年，雖然去年開始不斷減持，但伯克希爾依然是比亞迪 H 股的第二大股東，對比亞迪的投資已經(jīng)獲得了超過 20 倍的回報率。
芒格不止一次表示，投資比亞迪，是他投資生涯中最成功的案例。
今年年初，99 歲高齡的芒格出席 Daily Journal 年度股東大會，在回答全球投資者提問時表示，他們在比亞迪的投資到現(xiàn)在價值約 80 億或 90 億美元（約 546 億元或 615 億元），沒有任何一家企業(yè)投資回報率能超過比亞迪。
而這樣的事情并不會總遇到，芒格認為可能一輩子也就遇到這一次。
買入比亞迪兩年后，芒格在一次會議上提到比亞迪稱，能找到比亞迪這么好的公司，他已經(jīng)非常知足了。
這么多年來，總有人好奇，他們?yōu)槭裁磿x中比亞迪？
這個問題芒格沒有直接回答，但他曾多次盛贊比亞迪，對王傳福本人更是贊不絕口。
芒格表示，在王傳福的帶領下，比亞迪從零開始，成為全球可充電鋰電池的主要制造商之一，之后進入了手機零部件領域，并建立了一個龐大的企業(yè)帝國然后王傳福進入了汽車行業(yè)。
“據(jù)我所知，這是零經(jīng)驗的汽車企業(yè)，從零開始，用很少的資金，迅速創(chuàng)造了中國最暢銷的單一車型”。
有人問芒格和巴菲特，買比亞迪似乎更像是一項風險投資，而不是價值投資。但芒格 2010 年就曾表示，他本人對風險投資沒什么興趣，他認定比亞迪能行，也不認為自己在做風險投資，在他看來，比亞迪是一家想不成功都難的公司。
而在全球新能源電動汽車的這場競爭中，芒格認為，因為有杰出的領導人和國內(nèi)獨特的文化，使得比亞迪處于領先地位。
在芒格眼里，王傳福更像是一個拿了勵志“大男主”劇本的主角。農(nóng)民出身，通過自己努力考上大學，一步一步走到今天。
他認為，王傳福就是一個天才，還是個工作狂，能做到一些平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，比如，“王傳?？梢钥粗渌囍圃焐痰牧悴考闱宄绾沃圃??！?/p>
02、對特斯拉：態(tài)度 180 度轉(zhuǎn)變
“馬斯克是一個高估自己的人，但他仍然是個天才?！?/p>
不同于對比亞迪和王傳福高度贊揚，芒格一般很少在公開場合討論特斯拉和馬斯克。
或許是因為芒格最初并不看好特斯拉。
今年 2 月，馬斯克曾在推特發(fā)推文稱，早在 14 年前，也就是 2009 年，他和查理?芒格共進過一次午餐，當時馬斯克想給自己的公司拉一筆投資，勸說芒格選擇投資特斯拉，但芒格拒絕了。
不光拒絕了，芒格還認為特斯拉注定會失敗，當天對桌上所有人詳述了他認為特斯拉可能會失敗的方式。
馬斯克稱自己當時很傷心，但他告訴芒格，“我同意你說的所有理由，我們可能會失敗，但無論如何，這都值得一試?！北藭r的特斯拉市值只有大約 2 億美元，是現(xiàn)在市值的 0.04%。
確實，當時的特斯拉正徘徊在生死邊緣。根據(jù)《硅谷鋼鐵俠》，2008 年年末，一輛乘用車還沒上市的特斯拉，錢就已經(jīng)花光了，馬斯克向所有可能擠出一點錢的朋友借錢，圣誕前夕才完成了一筆融資，如果再遲幾個小時，特斯拉可能就要宣布破產(chǎn)。
這一點，馬斯克也在 2020 年的一條推文中承認，“坦率地說，早期我認為 SpaceX 和特斯拉價值為 0 美元的可能性超過 90%?！?/p>
在價值型投資者和成長型投資者之間，芒格就是一個典型的價值型投資者。所以芒格當時對特斯拉的看衰不是沒有道理，畢竟彼時投資比亞迪的穩(wěn)定性要遠高于特斯拉。
有意思的是，時隔 13 年后，芒格在接受 CNBC 的采訪時，被問到是否還記得這頓午餐，他回答，“已經(jīng)忘記了，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”。
也正是在這次采訪中，他首次給予了特斯拉高度正面的評價，“特斯拉做了一些實實在在的貢獻。我們已經(jīng)很久沒出現(xiàn)一家成功的新型汽車公司了，但特斯拉在這方面做到了。馬斯克做了一些別人做不到的好事，特斯拉是一個小小的奇跡?！?/p>
芒格曾將自己稱為“蠢事收集者”，犯錯并糾錯是他常做的事。顯然，特斯拉很可能已經(jīng)進入到了他的“蠢事收集冊”里。
也就是從那次 CNBC 的采訪開始，芒格對特斯拉的立場發(fā)生了很大變化，在公開場合里不再唱衰特斯拉。不過仍然保持自己的態(tài)度，“雖然不會買特斯拉的股票，但也不會做空特斯拉?！?/p>
今年的伯克希爾哈撒韋股東大會上，芒格給出了自己生前對馬斯克最客觀的評價，“我認為埃隆?馬斯克高估了自己，但他很有才華，他即使高估自己，他仍然是很有才能的人?！?/p>
同時也提到“我們就是玩玩游戲，而他在做大事，如果他不為不合理的極端目標而努力，就不會取得那么多成就?！泵⒏褚呀?jīng)毫不掩飾自己對馬斯克的欣賞，表示自己只是選擇容易的事情做，不想和馬斯克競爭。
這樣的做法也符合芒格時常警醒自己的一段話 ——
當超出了自己的能力圈，你就得說“這東西太難，我一輩子都搞不懂”。我這方面做得很好，遇到了搞不定的，我就認慫。
03、談汽車行業(yè)：減少投入
查理?芒格，雖然是頂尖的投資大佬，各個行業(yè)都有涉足，但對于汽車行業(yè)向來慎之又慎。而且汽車行業(yè)，在伯克希爾?哈撒韋的投資組合中一直處于相對邊緣的地位。
不僅如此，在比亞迪收購秦川汽車公司準備進軍汽車領域時，芒格還曾提醒比亞迪遠離“墳墓”般的汽車業(yè)務，“那對你來說就是個墳墓，而且，你為什么要這樣？”。
前不久，芒格參加了商業(yè)播客節(jié)目 Acquired 的錄制，提到了對于汽車行業(yè)和汽車制造業(yè)的看法。
芒格認為現(xiàn)在投資汽車行業(yè)，想要獲得高額利潤十分困難，沒有人知道誰會在新能源汽車的競爭中成為最后贏家。
他認為電動汽車的出現(xiàn)徹底改變了整個汽車行業(yè)，進入汽車行業(yè)需要投入大量的資本，汽車銷售也和之前大不同，還有日漸強勢的汽車工會的存在，“讓所有事情都飄在空中，懸而未決”，芒格直言他甚至“不看汽車行業(yè)”。
而由于新能源電動汽車顛覆式的創(chuàng)新，芒格認為今天的汽車行業(yè)相比于 50 年前，并不一定更值得投資。他在播客中表示：“也許對于一兩家真正優(yōu)秀的電動汽車企業(yè)而言是值得的，但對于其他公司肯定不是。”
在被問到關于現(xiàn)代汽車的投資問題上是，芒格稱，他們也很聰明。我損失了一些錢但是不多，我很固執(zhí)，一直堅持到幾乎回本才賣掉。
在今年的伯克希爾哈撒韋股東大會長達 5 個多小時的問答中，與汽車行業(yè)相關的話題被屢次提及。被問到與電動車領域的投資機會時，巴菲特和查理?芒格一致認為，汽車行業(yè)競爭激烈、變數(shù)大。
芒格表示，今天的新能源電動車已經(jīng)聲勢浩大地進入市場，這件事情比較有趣，但如果我們現(xiàn)在要部署相關資產(chǎn)，會有更大的風險。
對于這一點，他的老搭檔巴菲特也抱有同樣的看法，稱他們可以知道蘋果 5 年或 10 年后的發(fā)展趨勢，但并不知道汽車行業(yè)會怎么樣，因此他們在汽車行業(yè)投入的錢比較少。芒格則補充稱，“沒錯，非常少”。
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：超電實驗室 （ID：SuperEV-Lab），作者：王磊 楚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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